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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研评论】范纯增:医药新政下的医药研发创新进展——基于170家生物医药上市公司的分析

近年来的医药新政频出,对不同类型的企业产生了不同的影响。总体而言,医药新政意在引导企业研发创新,激发医药企业的研发热情,提高医药产业研发创新的绩效,促进产业升级与可持续发展。总结医药新政以来的诸多研发创新进展至少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1. 加强研发创新成为医药界精英的共识

长期以来,由于资金、人才和发展阶段的限制,中国医药企业主要从事普药生产和仿制药的研发与生产,真正的原研新药的研发薄弱,医药企业的发展大多表现为重市场轻研发。随着近年来的医药政策的改革,尤其是带量采购的逐步推行,仿制药和普药的价格大幅度下降,利润大幅减低。一致性评价制度的推行使一些质量不高,药效低下的药品失去市场。因此,医药企业需要逐步向重研发转型。许多医药行业的企业家也从自身的业内体验和和实践发现,中国医药产业发展进入创新的春天,未来驱动中国医药产业发展的主要动力是研发创新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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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研发投资明显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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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新政提振了医药企业的研发热情,促进了研发资金的投入。如170家上市企业的研发投入看,2012到2018年研发投入从86.89亿元增长到了2018年的323.86亿元,增长了2.73倍,年均增长20.67%。从研发投入密度看,2012年到2018年,医药企业的研发投入与主营业务收入比重从2.8%增长到了4.5%。2012-2015的四年间研发投入密度增加0.7个百分点,2015-2018年研发密度提高了1个百分点。可见,医药企业研发投入的绝对量和相对量都有了明显的加速提高见表2和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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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药产业总研发投入来看,2003年以来规模以上全部医药制造企业的研发总投入不断增加,从2003年的37.36亿元增加到2017年的534.18亿元,累计增长了13.3倍,年均增长20.93%。从绝对量的增长看,从2008年以来,医药行业规模以上的企业研发投入增长明显加快,见表3和图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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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2018年以来,随着国家药监局、国家医保局、卫健委及国务院不断出台新的医药、医疗改革措施,极大激发了研发型医药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力,研发投入急速增加。从2019年1-9月,研发型医药企业的研发投入增长迅速。如恒瑞同比增长66.97%,信立泰同比增长了98.73%,康缘药业增长55.65%(见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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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8年170家医药上市公司分析发现:其中,10家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例超过15%;50家研发密度超过5%且其中43家研发密度呈现明显的提升;特别是沃森生物从2012年的12.4%提高到了2018年的49.9%,贝达从12.7%提高到48.2%。对照美国PhRMA成员公司,1995-2017年美国PhRMA成员公司国内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例及全部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例分别从20.8%和16.7%增加到24.8%和21.4%。可见,总体而言中国医药企业的研发创新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重过低(见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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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研发人才快速增加

医药研发创新时人才密集型经济活动,近年来的医药行业的人力资本也在不断增加。如对Wind数据库中170家医药上市公司统计表明,2012-2018年医药上市公司的员工中本科、硕士和博士人数分别从68193人、8423人和0人,增加到174940人、25238人和1868人。硕士和博士人员占全部员工的比重也从2012年的1.81%和0,增长到了3.74%和0.28%(见表6)。特别是恒瑞、科伦、复星等研发实力相对强大的医药企业的硕士和博士人才增长迅速。如Wind数据库2013年上述3家企业拥有博士员工分别为90人、41人和80人,到2017年分别增加到235人、223人和328人,分别比2013年增长了1.61倍、4.44倍和3.10倍。

可见医药企业的高学历人才不断增多,为医药企业的研发创新提供了重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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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研发产出呈现增长趋势

从医药上市公司的专利申请来看,从2012年到2018年,170家医药上市企业的专利虽有波动,但也总体维持在较高的水平上。如Wind数据库显示,2012年到2017年170家医药上市公司专利授权量从2167项增加到2017年的2570项,2018年有所下降,变为1912项。

研发型医药企业的专利申请和授权量呈现剧烈增加的趋势。如恒瑞2012年专利申请量、专利授权量和发明专利申请量分别为53件、45件和45件,2018年分别增加到199件、129件和127件,分别增长了2.75倍、1.87倍和1.82倍(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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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跨国公司在华研发加强

顺应中国医药研发发展大潮,跨国公司不断加大在华研发力度,纷纷谋求深入融入中国的创新系统。如2017年以来,阿斯利康在无锡建成了商业创新中心、诺和诺德在北京建成了INNOVO创新平台,赛诺菲在苏州建成了全球研究院,罗氏在上海建立了一家早期研究中心,默克在中国开设了多家研究中心,强生引入了强生初创企业孵化平台(JLAB)概念,在上海加强研发创新。还有许多其它跨国医药企业也致力于“让每一项关键药品开发计划从一开始就将中国涵盖在内”,希望在中国医药生态系统中与若干参与者合作竞争,促进创新14。除了在华建设各类研发中心之外,跨国公司还通过入股或并购的方式参与到中国医药创新生态系统中,如2019年11月1日全球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美国安进之一以27亿美元收购研发型医药企业百济神州20.5%股权,并占居百济神州董事会第一席位,这也是迄今中美医药企业合作中美国企业出资最大的一次15

6. 新药申请量增加

国内创新药申报的积极性也不断提高,很多企业都在入局,新药数量明显增加。如2018年,我国批准上市的抗肿瘤创新药有18个,其中的盐酸安罗替尼、吡咯替尼、呋喹替尼、特瑞普利单抗以及信迪利单抗等5个是我国自主研发的。它们分别来自正大天晴、江苏恒瑞、和记黄埔医药、君实生物和信达生物,分别用来治疗肺癌、乳腺癌、结直肠癌、黑色素瘤及霍奇金淋巴瘤。2019年百济神州的泽布替尼也在美国以“突破疗法”的身份“优先审评”并首先获得FDA批准上市。这是中国医药研发创新的重大进展,为未来的新药研发树立了坚实的信心,也一定程度上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7. 管理创新效果明显

随着新的审批制度的出台,新药审批效率有了很大提高,促进了新药上市。如2018年国家药品管理局批准了54种新药(其中跨国公司45种,中国9种),比2016年的6种增加了8倍。

得益于日趋高效的管理创新,医药研发特色分野日趋鲜明,成果显著。如医药领域的肿瘤药研发创新赛道日趋清晰,成效显著:恒瑞在已经上市的阿帕替尼、吡咯替尼、卡瑞利珠单抗的基础上保持20多个处于临床期的在研抗肿瘤药物,3款抗肿瘤药物在申请上市。正大天晴在安罗替尼上市的基础上保持6个临床研究药物。贝达药业、君实生物、基石药业、绿叶制药、信达生物、百济神州各有自己发展轨道(见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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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三季报药企研发投入增幅超30% 创新药“全球新”指日可待(股),金融界[EB/OL](2019-11-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8953023933075775&wfr=spider&for=pc

[2] 张曙霞. 医药创新的春天来了,但还只是开始……[N] 财经国家周刊 2018-03-26. http://www.myzaker.com/article/5ab838cd5d8b544fcc088059/

[3] 张曙霞. 医药创新的春天来了,但还只是开始……[N] 财经国家周刊 2018-03-26. http://www.myzaker.com/article/5ab838cd5d8b544fcc088059/

[4] 张曙霞. 医药创新的春天来了,但还只是开始……[N] 财经国家周刊 2018-03-26. http://www.myzaker.com/article/5ab838cd5d8b544fcc088059/

[5] 经济日报社. 委员众议打造医药强国:医药创新的春天来了[EB/OL] (2018-03-05)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94078295826949144&wfr=spider&for=pc

[6] 张曙霞. 医药创新的春天来了,但还只是开始……[N] 财经国家周刊 2018-03-26

[7]健康界.恒瑞医药断舍离,齐鲁制药不放弃,带量采购时代,各类药企如何布局5年后?[EB/OL](2019-10-23) http://oppo.yidianzixun.com/article/0Na9AIMO?s=oppobrowser&appid=oppobrowser&impid=_1571834078008_0NVzRYgn_n2n&__publisher_id__=w9gCbJRPoG1BRQzSwMiwlQ

[8] E药经理人.4+7集采药品医保支付标准定了!超40位两会代表委员齐发声[EB/OL]2019-03-05https://med.sina.com/article_detail_103_1_61819.html                    

[9] 唐玮婕. 研发制造并重,张江药谷要跑出加速度[N].文汇报,2018-12-30

[10] 王坤朔. 中国经济的韧性丨阿斯利康:在中国,没理由只做传统药企[EB/OL]( 2019-11-05) http://www.xinhuanet.com//health/2019-11/05/c_1125190750.htm

[11] 张敏,李春莲. 跨国药企的生意经:不断加码中国创新药市场[N]. 证券日报, 2019-11-13

[12]童兰.十年磨一剑,中国原创药曙光初现[EB/OL]( 2019-11-13), https://www.yicai.com/news/100402358.html

[13]童兰.十年磨一剑,中国原创药曙光初现[EB/OL]( 2019-11-13), https://www.yicai.com/news/100402358.html

[14]乐诚铎.在华跨国药企正迎来四大趋势[EB/OL] (2019-10-31). http://www.yygcj.com/info/2019-10/42581.html

[15]澎湃新闻.中美药企最大金额“联姻”:安进27亿美元入股百济神州[EB/OL]( 2019-11-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8983899476597317&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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